全媒体时代的浪潮中,报纸副刊的生存空间被逐渐压缩。困境之下,如何做到副刊不“副”——不仅仅是新闻的补充,而且成为一个独立且重要的部分、一道亮丽的文化风景线,成为文化深度的挖掘者、思想富矿的探索者、审美品味的引领者?
《全媒体探索》推出专题研讨“副刊不‘副’”,共同探讨副刊如何实现从边缘到主流、从配角到亮点的华丽转身。
本文邀约南开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教授、工人日报社原社长、中国报纸副刊研究会副会长孙德宏,分享关于报纸副刊融合发展的路径方法。
全媒体时代,纸媒受到巨大冲击——新闻如此,副刊亦如此:停刊、减版,而且减版往往先减副刊。于是,当下的报纸副刊愈发雪上加霜、步履维艰。
面对困境,报纸新闻在努力,报纸副刊也在努力,其主要途径就是媒体融合,报纸副刊更是形象地提出既要“出彩”也要“出圈”——冲出“纸”面,走上新媒体,走上移动端,利用各种传播方式彰显自身的独特魅力,吸引受众、影响社会。
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是,仅仅增加或改变了传播方式的报纸副刊作品,能否达到理想的传播效果?或者说,报纸副刊“出彩”“出圈”的关键因素是什么?甚至可以这样追问:在新媒体几乎无所不能的当下,报纸副刊还有没有存在的必要性?
问题的缘起
报纸副刊的“出彩”“出圈”行动,“热闹”确实不小,成绩也有一些,但问题似乎并没有得到根本解决——传统时代的报纸副刊不曾努力追求“出彩”吗?在传统媒体上不那么“出彩”的副刊产品,“出圈”到新媒体上就能“出彩”吗?
问题的症结在于,从纸媒到新媒体,传播方式的“出圈”并非难事,真正难的是影响力、传播效果的“出圈”,难的是副刊文本从内容到形式都能够“出彩”。在受众价值多元的新媒体上,报纸副刊作品还能否受到认可与欢迎?
报纸的出现,是满足人的信息需求的结果。报纸新闻版以提供“新近发生的事实的报道”(信息)为主要任务,这较接近“物质需求”;报纸副刊则提供以文艺作品为主的产品,用以满足受众的“精神需求”。
既然新媒体也能满足受众的“精神需求”,而且极其方便阅读,那么,不那么方便阅读的报纸副刊还会必然存在吗?这确实是一个副刊人时常纠结的问题。但是这个问题与数十年前“报纸是否即将消亡”的问题一样,历史已经回答了——在相当长的时间里,报纸可能会减少,但那些新闻价值较大的报纸不仅不会消亡,而且还是信息市场的稀缺产品。其原因除了满足受众不同的信息接收习惯外,还有报纸本身具有长期积累下来的诸多新媒体无法取代的真实可信的权威性,而这正是一切传播活动中受众愿意接受的最重要的因素。
近百年来的传播史清晰地证明了这一点。在现代报纸出现若干年之后,新兴的广播、电视对报纸的冲击呼啸而来,一点也不比今天新媒体对报纸、广播、电视等传统媒体的冲击小。可事实是,报纸依然存在,报纸副刊依然存在。在更新的新媒体的冲击之下,广播、电视也依然存在,而且像报纸一样,除了提供“硬新闻”,它们也提供各种“副刊”“专刊”,而且不少还是其“立台之宝”。再进一步,即便是今天的新媒体,那些动辄10万+、100万+的微信公众号产品,从内容到形式很多都很像传统媒体(报纸副刊)上的优秀文本。
当下,一个被传播学界、业界普遍忽视的现象特别值得关注——优秀的新媒体产品也十分期待在传统媒体上再传播,以此实现更大范围、更大影响力的传播效果。这个在“传统文本争上新媒体”的“出圈”浪潮中出现的“逆传播现象”给了我们很多启发:一方面,充分利用受众易于、乐于接受的新媒体是所有传播者的必然选择;另一方面,新媒体作品选择具有更大权威性、可信性的传统媒体进行再创作、再传播,同样是一种必然。
可见,报纸副刊的存在并非偶然,亦非某人意志,而是有其学理合法性的必然。由此,我们可以进一步得出这样的结论:第一,在全媒体时代的当下,报纸副刊的存在是满足受众需要的必然,新媒体、传统媒体、融媒体各有各的长处,都有其存在的合法性;第二,从根本上说,全媒体时代报纸副刊的危机,主要不是“报纸”这个媒介本身的问题,而是它能否适应新的传播格局的要求、能否更大程度地满足受众的精神需求的问题。
因此,在传播手段发生了天翻地覆变化的全媒体时代,报纸副刊能否在受众价值取向、接收方式更加多元的情况下,更大程度地满足受众的精神需求,这才是破解当下报纸副刊危机的根本所在。
从技术的角度而言,新媒体确实是当下受众最易于、乐于接受的媒介平台,但它们的优秀产品也期待“出圈”——这当然不能说明传统媒体比新媒体更重要(这也绝非本文之意所在),但这个新的传播现象也恰恰说明,在当下乃至今后相当一个时期里,传统媒体、新媒体彼此借鉴、融合,就可能达到更大、更好的传播效果。
“出彩”“出圈”:媒体时代报纸副刊的思考与探索
全媒体时代,报纸副刊的存在形态既是纸上的,也是线上的——“报纸副刊必然还会存在”并不意味着它可以一味地固守那张“纸”。办好那张“纸”十分必要,那是报纸副刊的根本,但是既然已经有了更多、更方便的传播渠道,为什么不好好利用?
近年来,很多报纸副刊的“出彩”“出圈”实践也正是如此——几乎所有的报纸副刊都开始了媒体融合的各种探索,而且不少探索取得了很好的成效,积累了许多具有规律性的经验。
1.坚持原创性和文化品质,坚持特色和个性,鼓励作者的坚守。
《新民晚报》的具体做法是,紧跟新闻热点、关注民生话题,以及打造“读者、作者、编者”栏目,加强读者互动,将名牌专栏“夜光杯”延伸到融媒体端等(王瑜明)。
《新民晚报》副刊“夜光杯”
《解放日报》2024年1月4日9版
2.强化报纸副刊的新闻属性,勇于介入新闻热点。
《解放日报》的做法是,“深入风暴眼,抓住热点人物”,或者“从不为人瞩目的‘冰点’切入表达”,并“及时延伸”,既“紧贴新闻时事”,又“超越新闻事件”(沈轶伦);《工人日报》的做法是,“在新闻性与个性化中,找寻融媒时代报纸副刊的新生机”(苏墨)。
3.关注人,“追寻征服人心的力量”。
《解放军报》的做法是,向“心”开掘,离受众近些、近些、再近些,努力做精神家园的建设者和捍卫者(栗振宇);《衢州日报》《燕赵都市报》也是同样的追求——“帮助读者聆听内心,寻找力量”(席晓平),“坚守人文情怀,让老兵回家,让历史回家”(李啸),以及“打造接地气、富有生活气息、包含人文关怀,有温度、有情感的原创人文精品”(金永清、崔立秋、张晓华)。
4.强化文本的“科学精神和人文精神”。
科普阅读是智能时代报纸副刊的重要内容,具有“理性与感性同在、科学与人文并存、客观规律与主观感受融合”的性质,拥有“想象无涯、文化传承”的可能,可以“天马行空、脚踏实地”,其中的关键在于“大力弘扬科学精神和人文关怀”(《北京晚报》,李峥嵘)。
《北京晚报》2022年10月26日 16-17版
5.晚报副刊要突出“四气”,达到“四有”。
“四气”即书卷气、乡土气、文人气、生活气,“四有”即有趣、有智、有情、有义(《今晚报》,王振良、张璇、周东江)。
6.地方党报副刊要“聚焦新时代、讴歌新征程”。
《温州日报》的做法是,“把文体设置的重点引导到现实性强的‘三大重器’——报告文学、大特写、长篇通讯作品上”(王民悦)。
7.对报纸副刊的重大选题进行“仪式化传播”。
这是报纸副刊对重大事件、活动报道的新视域,《温州日报》通过“把议程设置向时代性话题聚焦、文本书写向民族志深描”的方法,对重大仪式、重大事件、重大典型等进行“仪式化传播”(王民悦)。
8.报纸副刊的“出圈”,要打破三个固有的“圈”。
即,“打破阵地圈,与新媒体平台合作;打破形态圈,与互联网语言融合;打破自媒圈,与社会资源融合”(《三峡日报》,阮仲谋)。
9.不断衍生、推出新的品牌。
如《羊城晚报》推出“花地文学榜”,提出并落实“广东文艺评论提升计划”(陈桥生);《解放日报》则是从“与历史的关系、与网络的关系、与学院的关系”三个维度来提高副刊文艺评论的质量和传播效果(徐芳)。
《羊城晚报》“花地”副刊
10.深入研究并把握新媒体的特性。
比如,“幽默感”是“公号体”的“魂”(《今晚报》,朱孝兵);“在地性”“本土化”是地方媒体贴近受众的必然选择(《镇江日报》,滕建锋);适应新媒体受众多为年轻人的特点,要“线上线下互动,打造朋友圈”(《新民晚报》,王瑜明)。
《今晚报》副刊版面
上述归纳显然不够全面,但大体可以看出全媒体时代报纸副刊多种探索与实践的努力。分析这些探索与实践,可以看到这样一些共识:第一,报纸副刊必须坚守文学性、新闻性等基本品质,这既是追求副刊文本“出彩”的根本,也是报纸副刊“出圈”的条件;第二,报纸副刊的“出彩”,关键在关注“人”,关注人的精神家园,帮助读者聆听内心、寻找力量,为读者提供有温度、有情感的原创人文精品;第三,报纸副刊的“出圈”,关键在适应新媒体传播的特性与规律,如“在地性”“幽默感”“互动性”“仪式化传播”,以及文字、图片、视频并用,等等。
上述这些共识,为我们进一步讨论全媒体时代报纸副刊如何“出彩”“出圈”的普遍性规律提供了很好的基础,也提供了某些方向性的启发。
审美传播:报纸副刊“出彩”“出圈”的必由之路
所有成功的传播都是由传播者和接收者共同完成的。传播效果如何,关键看接受的效果如何。心理学认为,“接受”主要是指因喜爱而接纳外界人和事物的一种行为心理,其核心是价值认同。所以,接受效果如何的关键取决于传受双方的价值认同。报纸副刊欲实现“出彩”“出圈”的传播,也必须遵循这个基本规律。
成功的报纸副刊的“出彩”“出圈”之所以成为可能,是因为传播文本与接收者需求拥有接近乃至相同的思想和艺术的价值取向。所以,报纸副刊的“出彩”“出圈”,必须从受众的理想期待和审美期待的共同处出发,在平等、共享、互动的传播中与受众形成情感共鸣,实现传受双方的价值认同。
“文学性是报纸副刊的根本特征”(丁振海语),所谓的“文学价值”主要就是审美价值。全媒体时代,对报纸副刊文本的审美价值的认同是传受双方价值认同的必然体现。只有具备较高审美价值(思想价值和艺术价值)的文化、文学作品,才可能有较好的接受效果。所以,全媒体时代报纸副刊的“出彩”“出圈”,其根本取决于传播文本本身所具有的审美价值的大小。或者说,审美传播才是全媒体时代报纸副刊“出彩”“出圈”的必由之路。
“美”是人的终极理想,是人类的共同追求。虽然在全媒体时代受众的接收偏好千差万别,但因为人类审美有其共通性,使得接收偏好千差万别的受众因情感共鸣而实现了价值认同,进而易于接受、乐于接受。在美学的经典定义中,康德的“美”,是“合目的性与合规律性的形式”;黑格尔的“美”,是“理念的感性显现”。就报纸副刊“出彩”“出圈”而言,审美传播因其强调传播文本理念的“合目的性”——从“人”出发,以人文关怀为核心价值,从而实现了传受双方的思想价值认同;又因其强调传播文本形式的“合规律性”——按传播规律办事,以讲故事的方式“感性地显现理念”,因传受双方的情感共鸣而实现了艺术价值的认同。这样的理念及其显现方式的传播,就是“合目的性与合规律性”的传播,就是审美的传播。
审美关切就是人文关切,人文关切就是审美关切。从文化、文学传播实践的角度看,那些广受赞誉的经典名篇,无一不是深刻关注社会的文明进步和人的全面发展的,它们都是深刻地期待与想象着人的幸福和快乐的。也正因此,它们才受到不同受众的认同和接受。报纸副刊“出彩”“出圈”的传播尤其如此。说来道理也并不复杂:尽管当下受众有着千差万别的接收偏好,但作为“人”,大家对幸福与快乐等价值的向往却是相同的。
正是从这样的角度上讲,旨在“出彩”“出圈”的报纸副刊实现审美传播的学理依据和基本路径就是:以思想价值的共同性和审美价值的共通性为依据,从“人”出发,以平等、共享、互动的传播方式讲好故事——这样的副刊文本,因审美而产生情感共鸣,因情感共鸣而赢得受众欢迎,进而实现“出彩”“出圈”。
《成都日报》“锦水”栏目。
理论如此,实践如何?
下面,本文尝试以副刊编辑有切身感受的具体实践为例,来进一步讨论一下这个问题。2024年3月底,全国报纸副刊的部分同仁到浙江绍兴进行文化采风。在绍兴城里,陆游、唐婉爱情故事的发生地沈园与鲁迅、朱安婚姻故事的发生地周宅也就相距一里地。可是,从陆游到鲁迅,走过800年的“爱情与婚姻”故事,尽管历史已经天翻地覆,但我们竟然看到了一样的悲剧重演,感受到了一样的心灵震撼。现代的我们,应该怎样来讲这个历史的、重复的悲剧故事?
作为中华文化血脉的重要符号,陆游、鲁迅的那些豪迈、激昂而又沉郁、沧桑乃至疼痛、悲愤的家国诗文,与此有着怎样的关系?这些关系对历史与当下、传统与未来,对短暂而永恒的生命,意味着什么?更进一步说,这一悲剧的“800年不变”,是偶然还是必然?它的“震撼心灵”到底来源于什么?
可以肯定,这些叙述、思考、想象,必将因为直指历史与人心的深处,因为“800年历史”与“一里地现实”的文本张力而具有某种深刻和引人之处。它把独特的绍兴风物变成了众人欲知的名人逸闻;把两个相距数百年、互不关联的生命故事,组合成了一个相互关联的“历史+现实”“思想+艺术”的故事。这是一个历史巨变而爱情悲剧不变的沉郁、沧桑、疼痛、忧愤的生命故事。这个充满思想与艺术张力的文本,在给受众惊奇、感动的同时,会引发受众怎样的思考?
这就是“感性显现理念”的传播,就是“审美的传播”——每个故事都是具体的、感性的,它们背后所表达的理念则是抽象的、理性的。具体、感性的故事易使受众感同身受,进而因情感共鸣而认同和接受;抽象、理性的理念对受众认知乃至价值观的影响是深刻的、决定性的。而这也正是我们报纸副刊“出彩”的根本保证。有了这个,“出圈”又有何难?哪个“圈”不期待这样的作品?在万物互联的当下,人们缺少的不是简单的鸡汤式的精神信息,而是真正能够触动心灵的精神信息。
报纸副刊如何实现审美传播
从上述讨论可以看到,在报纸副刊实现审美传播的过程中,有个具体的技术问题需要解决:如何把那些启人深思的理念与具有惊奇感的故事自然而然地结合、统一起来?或者说,报纸副刊怎样才能实现审美传播?
无论是从上述有关审美的共同性与共通性来看,还是从上述陆游与鲁迅的故事来看,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出发点,即“人”。历史、事件、故事,思想、想像、理念……都是由“人”而来的。所以,我们把“故事与理念结合、统一起来”的办法就是:从“人”出发,以讲故事的方式,通过具体、感性的“人”的故事,把抽象、理性的理念自然而然地显现出来。
其实,当下一些由新媒体首创的优秀文本的火爆传播,也逆向证明了这一点。比如微短剧,虽然其题材雷同、情节胡编、逻辑失真等问题十分突出,但从创作的技术角度看,它所表达的想象很有些“成人童话”的味道,所以它不仅吸引人,而且敢收费供观众观看。再比如短视频,因为它有文、有声、有图像地写人、写故事,所以生动、吸引人甚至感动人。这些情况告诉我们,新媒体上那些优秀的文化、文学作品之所以优秀、大火,是因为它们客观上不同程度地暗合了精神产品必须实现审美传播这一规律。
需要特别指出的是,在“故事与理念结合”中,最难的问题是:我们欲显现的理念——思想,能够达到一个怎样的高度?精神产品最大的价值,在其思想。一个优秀的报纸副刊作品,当然要有出色的语言、结构、故事,要有惊奇感等,其“出圈”到新媒体上,还有诸多新媒体形式的特别规制,但这些都是审美传播的技术性要求。虽然做到这些也相当难,但经过一定时间的努力是可以在某种程度上达到的,真正难的是我们文本所表达的思想必须达到尽可能的高度。
包括报纸副刊作品在内的所有精神产品,衡量其价值大小的首要指标是思想价值的大小。“思想是逻辑化了的事实”(维特根斯坦语),甚至,“思想,就是人的尊严”(萨特语)。考察所有的文学艺术作品,其题材、内容大多都是生死、爱恨等,也就是所谓“文学艺术母题”,但何以同样的“母题”下只有极少数成了经典,而绝大部分只能是过眼烟云?其原因当然有表达形式的因素,但主要还在于它的思想价值的大小。德国古典美学另一位代表人物谢林认为“美是在有限中创造无限”,副刊作品中的人物、故事以及呈现形式都是“有限”的,而它们所表达的思想则是“无限”的。
副刊作品之美,在于它能够在人物、故事的“有限”中呈现出思想的“无限”。更准确地说,经典之所以成为经典,是因为它们都极其恰切地实现了思想深度与艺术表达的和谐统一。这也就是黑格尔所说的“理念的感性显现”,这样的副刊文本就是康德所说的“合目的性与合规律性的形式”,就是“美”的。
结语
综上所述,全媒体时代报纸副刊的“出彩”“出圈”,其根本还是在于按精神产品必须实现审美传播的传播规律办事,提供具有尽可能高的审美价值(思想价值和艺术价值)的作品。
传统媒体及其产品的“出圈”,源于新媒体带走了大量受众,于是有了媒体融合的诸多探索。但是,媒体融合绝非简单的传播方式的改变,而是传统媒体长期积淀而成的经验和规律与各种新媒体技术、方法的有机融合。媒介再大的进步也不能改变精神产品传播的根本目的和科学规律。
所以,全面提高副刊作品思想、艺术的审美价值,以及与此相应的,全面提高副刊人的审美能力——思想深度及其艺术表达的能力,才是全媒体时代报纸副刊“出彩”“出圈”的根本所在,才是报纸副刊最大程度地吸引受众、影响社会的必由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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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闫玉茹 审编:马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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